在江遂的设想里,卫峋应该会傲娇的撇过头,说不是,然后他就可以一笑置之,紧跟着提出与他同行的建议,依卫峋的性格,别扭不过三秒,他就会沉默的答应下来。

然而他设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因为卫峋抬起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江遂眼里,沉沉的眸子仿佛投出了细碎的暗光,就这么直喇喇、不客气的照进江遂的心房,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是。”江遂听到卫峋这样回答他。

而在江遂愣神的时候,卫峋又继续说道:“这几日,我睡得不好。”

“虽然阿遂你以前也会偶尔出去住几天,但那时候我知道你还会回来,你也总会告诉我你到底哪一日才会归来,可这一次你没说,我自己住在那个地方,始终没法安下心来,阿遂,有时候我都感觉,你是要抛弃我了。”

少年人的情感直白又热烈,然而这些足以在任何一个人心脏上炸开烟花的话,却没让江遂受到多大的震荡,因为他已经瞬间紧绷了脸,条件反射的往四周查看。

他怕羽林军会听到卫峋刚刚说的话。

身为一个皇帝,对摄政王说出这番如同没断奶的孩子一样的话,就算无伤大雅,他也会被人们暗中耻笑上好一阵子。

卫峋一看江遂的反应,他就知道江遂在想什么,挫败的垂下眼,卫峋说道:“别看了,没有人,我是自己出来的。”

这下江遂吃惊了,“你自己?!”

撩起眼皮,卫峋的嘴角扯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当然,按照规矩,这个时间我应该还跪着。”

江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把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