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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邵却以为自己抚顺了毛, 想着给了点甜头阿梨至少会听话片刻,于是开始上手捡起被扔在一旁的衣物准备给姜梨套上。

姜梨心里不愿意这么快就展现出温顺, 只是他实在没有心力闹事,于是只是冷着张脸任书生给他穿上衣服。

书生是常年握笔的,右手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当温热的手指带着硬硬的茧子不小心轻轻划过他的身体, 姜梨咬着唇,桃花眼有些湿润。

这种轻微摩擦引起的悸动竟然已经越过了伤疤在他身上如火燎般的疼痛。

姜梨下意识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渴望知道他脸上的表情。

他只见那双眼清明正直, 没有波动,甚至蹙着眉仿佛给他穿衣是一件极难的任务。

姜梨冷笑, 心里如何不理解,自己在这人面前无非是个丑陋的妖物罢了, 只是因为怕他才会还停留在此地服侍他。

裴邵并不知姜梨如此想他, 不过他也确实将这当成艰巨的任务, 该如何避开阿梨身上的伤口为他穿戴整齐确实是个难题, 更何况他见这密密麻麻的伤疤心里哪敢有欲念,又不是禽兽。

姜梨气的厉害,又无处发作, 在裴邵的衣角不小心划过他足尖时,姜梨痛的嘤咛一声,而后喝道:“你若是再如此对我不上心,我便咬断你的舌!”

痛是真痛的,只是姜梨倒不至于如此忍不住,他只是忍不住想在裴邵面前发泄他的委屈罢了。

他在这人面前只是可恨的妖物,裴邵照顾他也是被逼无奈,粗心大意,根本不是出自真心。

裴邵对这个世界阿梨小疯子的性格已经习以为常,他连忙起开,低下头去仔细望着白皙的足尖,只见模糊的血肉里嵌着几颗小石子,该是刚才变出蛇尾将他甩上石壁时不小心在伤口处嵌进了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