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天,你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那到时……」
「『下一个课题』,就由你自己来拟定吧。」
他关闭了工坊,停止了一切研究。
——不,准确来说,他把一切都投入了到了这份新的课题。向西风骑士团请了长假。除了必要的补给购置活动、定期的教学责任以及难以处理的危机,他不再出门。
他开始竭尽全力描绘记忆中少女的模样。她笑起来的样子、忍不住流泪的样子;她抿着嘴的样子、因为困难而眉头紧皱的样子;她醒着的样子、不小心睡着的样子;认真工作的样子,恶作剧得逞后得意的样子……
这对他并不难。
大脑的容量是有限的,人总会不断忘记。
但……如果画在纸上,那么这些画就成了记忆的延伸。
在未来重新看到这些画面时,一定能回想起当时的感觉吧。
簇簇的花开满了画室。
自从他与他的花第一次于阿让特伊的花园相遇后,从此每一朵花,都是她的样子;每一点旁人难以察觉到的伸展或是蜷曲,都是他隐晦而未曾诉说的言语。
「——脖颈的收口,」她点了点他脖颈上的金色菱形,而他只是顺从地微微扬起了头,「是你身为『人』的瑕疵。」
「冰冷的双手,」她像欣赏一件工艺品一般执起他的手,「就算浸润了再多鲜血也不是『赤成』。」
「还有……」她的神情浮现出对于未知的兴奋与渴望,注视着他空空如也的胸膛,「那是最后一步,也是——」
「『黄金』的蜕变。」
“……阿贝多?”
怀中的人咳嗽了一声,睁开了那双晶莹湿润、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她的手搭在他的胸腔中,似乎有些讶然于他过快的心跳。
随后,她便露出了一个他那样熟悉的,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阿贝多,你心跳声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