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迩大教堂的外面是已经在战争中疯狂的人们,他们放弃了最后的一条底线,在教堂外蠢蠢欲动、咆哮着厮杀与掠夺;翡迩大教堂里面,青年温柔地俯下身,与少女勾起了小拇指:
“那么,就约定好了。”
“冰川冷,雪原寒。”
“——撒谎的舌头全冻烂。”
……骗子。
你张开了左手,怔怔地看着手中破碎的面具,再也忍不住心中巨大的痛苦。你只记得你蹲在地上用尽一切力气哭着,天空遥远的黑点从海的另一边飞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你几乎能听到发动机巨大的嗡鸣声——
——你便背对着这巨大的嗡鸣声,疯狂地向着反方向的废墟跑去。
在如血的黄昏中,金属与金属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嘶鸣声。
青年瘦削的身体包裹在被鲜血浸满的衣物中,那张似乎稚气未脱的脸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黯淡无光的深蓝色眼睛中闪烁着疯狂的愉悦。
他如天鹅绒包裹的白银利刃一般握着武器穿梭于人群之中,每一次冲刺都会带来大量的鲜血迸出。血迹大片大片的在白色的绷带上晕开,就像雪原中绽放的玫瑰一般。
地上满是四溅的鲜血,连天空都因为黄昏而变得一片血红。不断涌来的人们仇恨而忌惮地看着场地中央微微弓着身子的喘着气的青年,他已经扔掉了一直披着的大衣,柔顺的橙棕色头发也沾上了凝固的鲜血,新伤与旧伤大片大片地裂开,顺着他的腰侧不断滴落。
那个男人,真的是个纯粹的疯子,是个怪物——
——在场的所有人都这样想到。
眼前狠戾而疯狂的青年被多次目击到前往机场,无论如何阻挠他都会坚定地向机场赶去,而且一路上在尽量避免着战争。他们猜测眼前的青年多半是在那次围堵后受了重伤,打算在机场等待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