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上仙，你是怎么做到在别人的病房外面睡着，然后在发现后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出“是你？”这样的话的啊。

“上仙，怎么站着睡着了？”你带着一丝笑意地揶揄道。

你本以为他会说“不敬仙师”之类，没想到刚醒来的魈却只是顿了顿，淡淡道：“那怨念本就是执念所化，最是顽固。我担心它趁你睡眠时又入梦侵扰，便在此处等候了。”

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外面走廊很冷，你急忙把这位上仙拖进了屋，问：“不是给了你钥匙了吗？是丢了，还是找不到酒店？”

短暂的沉默后，你才听到眼前人低低地回答道：“……我无意与凡人多接触。所谓的归处……不是那里。”

你动了动嘴唇，忽然又想起了在梦里时，那片茫茫大雪中，徒然孑立的身影，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大的悲伤。

魈厮杀之后，说是归途，却也没有所谓的归处可言，仅仅是离开战场而已。

“……所以，「它」又来了么？”魈皱了皱眉，“你从梦中惊醒，莫非是……”

“不，”你忍住泪意，笑着摇了摇头，“另有他人。”

魈顿了顿，过了半晌才闷闷地问：“……谁？”

你没有回答，只是望向他，从如今的魈，望向两千多年前，刚刚诞生于世间，尚且懵懂无邪的金鹏。

无需多言，正所谓「此刻无言，更胜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