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苦命人,母亲早丧,父亲又是大郎那三棍打不出话的老实人,金莲想着将来再不打骂她,给迎儿说个婆家,不枉费迎儿一片孝心。
“婶婶好看,比戏文里头的妃子还好看,”迎儿笑说道,眼中却带着一丝小心,因不熟悉金莲为人,又想着新婶婶在大家门户住过,不敢乱说。
金莲掩嘴轻笑,拍拍迎儿的手:“小嘴真甜,你莫怕我,以后有不晓得的,都来问我。”
“哎!谢婶婶,”迎儿年十四五,每日劳作干活,不得闲空找人玩耍,也没个朋友,咋一听金莲示好,着实高兴。
两人正说话,见武松穿戴齐整从楼上下来,胡乱洗脸,便要去县衙前应卯。
“二爹爹,爹爹说了,应了卯早些来家吃早饭,休去别处吃,”武大临出门前叮嘱迎儿,迎儿是记下的。
武松道:“理会得了。”
即是迎儿不说,武松也回来看自家娘子,他昨晚昏了脑袋,记得金莲是媳妇,如今可稀罕,如不是要去县太爷面前当值,他是撂不开手的。
且说武松回来,左邻右舍莫不是得了消息,或小食或银钱都拿来武家,大家吃饼子茶果,武家少不得回请。
如此过了两日,金莲见人,端的是落落大方,很有当家娘子派头,不少人曾听闻她不少闲话,如今都不信了,进出都招呼起武二娘子来。
反倒张家后院传来消息,张大户收用主母身边丫鬟,患得阴寒症候,没捱住两日,人呜呼没了,余氏传了牙婆子,一令把喜儿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