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绩早已整理好仪态,听赵笃这么说,从容行礼道谢。

“公纪不必客气,我从前受你父亲恩惠颇多。实则……”赵笃又说,“方才我也已命人将厢房收拾妥当,若是不嫌弃,两位今晚便可住下,也省的明早奔波劳累。”

“不必了。”趁陆绩还没说话,孙婺连忙拒绝,“行李都还在驿站,我们总还得再回去一趟。”

“这好办,我命人跑一趟替你们取回行李也就是了。”赵笃又说。

……这赵笃热情太过,加上刚刚门外的场景,孙婺简直怀疑他想半夜将女儿塞进陆绩房里。

偷瞄陆绩,发觉他老神在在不置可否,于是孙婺狠心拒绝赵笃,“蓦然来访已觉羞愧,若再麻烦您,真叫我们惶恐。我们现下也不愿过多叨扰,这便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拉着陆绩起身。

陆绩也不反驳,但他本身注重规矩礼节,临走之时仍少不了一番客气,许久之后两人才终于走出赵府。

回驿站的路上,孙婺对今天的事情耿耿于怀,教诲陆绩道:“生而为人,能力、精力到了一定年龄才能显现,在此之前,不管行动还是意念都难免幼稚,做事情容易行差踏错。所以也难怪礼法有规矩,二十岁才能行冠礼。虽说你周边的人娶亲都早,但为了你自己好,你要想娶亲,二十岁之后再考虑才好。”

陆绩嘴角微微扬起,“你怎么说起这个?”

还不是你越来越招蜂引蝶,要是我自己的大事还没完成,你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孙婺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自己为了一己之私,毫不顾忌陆绩的终身大事也很无耻,又说:“距离你冠礼也没几年,实则也可以提前准备。你父母虽不在,但我照顾你这么多年,加上我熟识的人很多,定然能替你寻一个好姑娘,你现在还不必为这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