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婺心里有数了。

她回头,摸着陆绩脑袋问他:“别人在你面前说我坏话,说我是大魔头,你就信了,所以要和我划清界限?”

陆绩正襟危坐,冷声道:“孙婺,我不是小孩,我心里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眼睛清澈如水,静静的,毫无波澜。

陆绩的此时的形象,和记忆中他作为自己夫家长辈的样子相重合,孙婺不由一怔。

但她很快将这种奇怪的想法抛开,“还说不是小孩子,这么朴素的正义观,被别人两句话就改变立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长大了心胸宽广海纳百川,根本不是这种样子。”

一边说着,她继续将陆绩手上的束缚也解开,“前世和你说那么诡异的事情你也能信,做那么多过分的事你还来帮我……你要真不是小孩,怎么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要疏远我?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辛辛苦苦跑来救你?我现在也没别的什么期待了,就希望你快点长大。”

说完,她才想起屋里还有陆逊,于是她转头同陆逊道:“你替我去门口把个风,我还有话要和他们讲。”

陆逊正倚在门边倾听他们的对话,听孙婺这么说,他没有动。“你现在还真会使唤我。”

孙婺被这叔侄俩突变的性情搞得很懵,“……咱们都过命的交情了,你不会还要我哄你吧?”

“既然是过命的交情,你又有什么不能当着我面说的?”陆逊反问。

两人目光相触,孙婺以为又要和他唇枪舌战一番,陆逊却突然收回目光,黯然道:“我的错。我浪费了你的期待,不怪你将期待放到别人身上。”

说完,他便推门出去了。

……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