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四个陆家人,又看看坐在陆逊身上一声煞气的孙婺,脑子有点晕,结结巴巴道:“是袁、袁袁太守派、派派小的来的。”

孙婺想了想,很快想起来他说的是袁耀。

袁家和孙家如今的关系仍然是交好的状态,他来帮忙也算是正常。

孙婺指了指因为晕的太早今晚很没存在感的陆绩,“把他打包给我送回去,其他人不用管了。”

说完,她拍拍手,从晕死过去的陆逊身上站了起来。

刚一站起,一阵头晕眼花,她也晕了过去。

第6章

陆绩在昏睡中,做了很多、很长的梦。

梦境很真实,一踏入其中便身临其境,与一个月前自己的遭遇有些相似。

一个月前,自己刚刚在皖口的江底失去意识,很快便又睁开了眼,回到了自己八岁的时候。父亲尚在,庐江还未完全失守。

所有的一切又重来了一回,前世便如同一个梦一般刻在了记忆里。

但与一个月前不一样,这次的梦境很少有孙婺出现。

大部分梦境的过程似乎只是在不停地重复,梦境的结局大多都是在他的三十二岁,在酷热难当、疫痢流行的郁林孤独死去。[1]

也有的梦境,起先十分平常。但他尚在吃饭谈话,便忽的戛然而止。

他的这些梦,枯燥、混乱、破碎,却冗长的像是没有尽头。他在梦里闷得喘不过气,却又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灵魂在其中反复受着煎熬,总也挣脱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