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完全能听懂苏苗苗意思的胡宝国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选择看向儿子，无比认真地问他：“胡瑞，你愿意永远甘当人下，留在这个厂子里当一辈子别人的下属吗？”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胡瑞有些不明白。

“你知道，爸手里还有不少钱，足够帮你在华国开一家属于你，属于我，属于我们父子俩的工厂，让你重新回到从前富家少爷的生活，不用你每日奔波，还要受制于人。”

“……”

胡瑞茫然地看了看父亲，又猛地看向听到这番话，却连神情都没变一下的苏苗苗。

这是属于他的选择。

也决定了坐在他面前的两个人的选择。

“我……”

“我不愿意。”

半晌后，胡瑞红着眼睛，却又坚定地回答道：“我不愿意再过以前的生活了，那时候的我根本不快乐！我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这样充实的生活，也喜欢现在这样的自己。”

他对胡宝国说：“在这里，我得到了以前从没有得到过的称赞、表扬和肯定，也拥有了大家平等友好的对待，厂长对我很好，同事们对我也很亲近，可能您会觉得我这样是没出息，但……但有出息该是什么样子，您从没告诉过我。所以，我也不觉得成为一个工人就是没出息的事情。”

“起码，在这里我觉得我是一个有用的人。”

这是胡宝国第一次听到儿子同自己说真心话。

在这之前，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失败的，除了胡瑞这个不争气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