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过去的事儿,沈瑜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当年他才多大,被打断了一条腿才得以逃出的这座城市。又因为当时被那群人抓住逼问家里的东西都藏在哪儿,落下了病根,到现在都还不能开口说话,我看着都心疼,你们怎么就忍心允了他一个人去为顾家和盛家平反昭雪的事儿呢!”
看着妻子如此,周秉文心里也不好受。
他想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在摸了个空后,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许多年了。
沉默片刻,周秉文开口道:“不是不想帮他,而是小安这孩子有骨气,在我们这群老家伙准备帮忙疏通的时候,他自己就找到我们,说他想试试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给当年的事情翻案。他说他不甘心,不甘心没做错事的人想要平反却还要托关系才能得到应有的正义。所以,小安来拜托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他说除非……除非他也不在了,顾、盛两家再没有可以站出来的人了,才能叫其他人来参与这件事。”
周秉文说完后,房间里陷入深深的沉默。
半晌后,沈瑜似是感慨似是无奈道:“小安真的太像芬芳了,都是一样看着柔柔弱弱,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却比谁都拧,也比谁都不服输。如果芬芳和顾武泉下有知的话,也一定会为有这样的孩子感到骄傲的。”
周秉文攥了攥沈瑜的手,安抚道:“所以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不要插手太多了。但有咱们这群人,也绝对不会叫小安出事的。要我看小安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听了这话,沈瑜也抹去了眼角的泪珠,垂眸笑道:“是啊,他们这群孩子的福气,还都在后面呢。”
她坐在椅子上莫名想起了当年老伴追她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周秉文坐在旁边看着她笑的样子,也跟着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