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红色是越齐云自己。

身重数刀,死不瞑目的越齐云自己。

他就这么和睁大眼睛的自己四目相对。

最可怕的是人心,最恐怖的故事,就是自己吓自己。

越齐云顿时觉得肠胃一阵绞痛,这痛起来的感觉,比刀捅在身上更甚十倍,止不住恶心干呕剧痛难当。

他也觉得头疼,脑部血管痉挛使得他看不清东西,身体也动弹不得。

这是几千年中医西医都治不了的病。

越齐云还觉得全身都如同火灼一般剧痛,彷如身中数刀,血液从伤口里慢慢渗出来,流了一地。

他甚至想自己抹脖子,这样还能迅速从痛苦中解脱,可又完全动弹不了,只能受着地狱的刑罚。

若是此时能有人给他一刀,让他痛快离去,对他而言都是莫大的帮助。

他创剧深痛,伤魂蚀骨。

直觉活着痛苦不堪,死亡才是最舒适的解脱。

“齐云!齐云!”谁在叫他?

“齐云!看着我!”谁抱住了他?

终于从幻境里出来了。越齐云心里明白,可是他还是全身冰凉,还是全身剧痛,还是肠胃翻腾恶心想吐。

“齐云!没事了,有我在。”谁把额头抵在自己头上?身上是谁的温度?

隔了好久,也可能只隔了一瞬,越齐云终于感觉自己稍微好了一点,至少能稍稍活动了。

越齐云缓缓动了下眼睛,满眼的红色渐渐消散,视野渐渐清楚。

一张脸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