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用担心,钟天青就放了心。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全身心的放了松,师雪照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几乎懒得思考,快要将脑子弃之不用。

这无异于闭眼走路,但他却觉得四周格外安全,心里莫名的很踏实。

接着,师雪照问他:“你愿意回京都么?”

钟天青终于转动快生锈的脑子,想了想,慢声道:“回也可,不回也可,回又如何,不回又如何?”

师雪照淡淡一笑,“这倒是。”

钟天青也一笑,将沾满墨汁的笔尖重新放在纸上,“可是对你来说,还是回去好些,让京都那位也安心些。”

师雪照未答话。

钟天青劝慰他一笑,“毕竟是你侄儿么,就当哄小辈开心了。”

师雪照一笑,这事也就过去了。

有侍从来报,“济小将军传来话,说他父亲要回北边了,他父亲问他还用等等么?”

侍从接了这两句话,一头雾水来传话,全然没闹懂这问题问谁。

当然也不知避开钟天青。

师雪照视线落到钟天青身上。

钟天青带着绒毛的脸颊沉着安静,下笔稳如泰山。

师雪照回头对侍从道:“请他不用等了。”

侍从领命离去,剩下师雪照漫无目的的看他写了几笔烂字,两人絮絮说些如何收拾行囊,该带什么东西走之类的闲话,过了中午,师雪照去前院,将去京的消息告知各将军,并着手挨个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