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只能留在院子里,只有师子楷捧着旨意与济麟进了房门。
雪照下榻之处征收了原留城将军的府邸,房内按照南方习惯,满屋名贵红木,床榻、隔扇、窗户无处不雕花,屋下敞亮高窗,窗下宽阔大榻,榻下光可鉴人的青花地砖,一直蔓延到暖阁,暖阁里置着一张垂着重重绣花幔子的床。
雪照正倚床斜坐,靠在绣花幔子前,他见了来人,十分和气的一笑,“是子楷来了。”便欲正身。
师子楷立刻抢上前,不敢按他,只是虚扶一把,顺势蹲下身,仰面看他:“皇叔千万请静躺着!您养好身体,便是天家和我最大的心愿,何敢让皇叔劳动。”
雪照笑笑请他坐下,他不敢上座,侧身靠着床栏,在脚踏上坐下,像是小孩依偎着大人般。
他不说旨意,先问雪照的病,雪照道:“倒不是大病,军医已看了说是风寒。”
师子楷略带三分埋怨道:“什么时候染上的,皇叔怎么在来信中只字未提?”
济麟替雪照道:“说来也奇怪,先前打仗打得血雨腥风,多艰难的时刻殿下身体也健康得很,只是大军刚得胜,殿下只吹了阵风,就倒下了,军医说或许是疲累太过的缘故。”
师子楷捶拳,语气里带了慷慨,“那必定是先前的火气累积!天下一安,皇叔身上的劲一松,没压制那股邪火,病灶就爆了出来。”
说到此处,他正好进入正经话题,把怀里抱着的旨意抖了抖拿了出来,他脑子快,先死死按住雪照,让他必须半躺在床上,这才站在屋内正中处,打开旨意宣读,前面无非是夸赞雪照奇功盖世之流,读到后便是各种赏赐。
“……赐云泽城龙息草两株,东海至臻品级不夜珠十二颗,极北金矿打造的成套金银器皿各二十箱,西洲特产白雪软纱二十四卷,京都珍品晚玉米一百担,东北云丝棉两车……”
读完旨意,师子楷对雪照笑道:“龙息草是药中圣物,据说只服一口,便有起死回生之效,皇叔用它补养身体必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