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晕乎乎地问:“殿下,我和谁勾搭了?”
子章短促的笑了一声,“你天天睡师雪照的被窝,还在这发晕呢!”
大晴天里五雷轰顶,天青呆坐地上,“师雪照……?!”
子章是说……师映光……他躲了十几年,避之不得的人,是……是师映光?
许是近日过得过于逍遥,乍听到这个消息,他心中并非惊惧,只是有一种空洞的、混沌的迷茫。
他低下头,目光涣散的撒在衣襟上。
片刻后,他抬起头,对子章道:“属下糊涂,请殿下处置。”
子章冷笑一声,“处置就不必了,本来让你入营,是为了让你进天禄军,如今我另有打算,你是要跟我走呢,还是另寻好主子?”
最后一句话十分不祥,天青赶紧接口道:“自然是跟您走,属下瞎了眼,和对头……”话出口,他顿觉难堪,改了话头,“属下这就收拾东西。”
雪照此刻应在山上与众少年一同寻找击杀异兽,天青算着时间,踉踉跄跄的下山,穿过丛林,奔至雪照的营房。三下两下,将自己那几件可怜的随身物件收拾了一个小包裹,系包袱的手顿了顿,他的目光移到案上,那里放着纸笔,案前的椅背上搭着今早换下的衣衫,一个带穗子的玉坠掩映其间。
天青拿起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写下几行字,没有原因,只说自己要走。
他执笔的手指尖顿了顿,或许,雪照根本就不会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