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一个身着暗红武将服的青年,正歪身向身着雪白狐裘的男子低语。
狐裘男子不见喜怒,抽开狐裘带子,暗红武服青年立刻从后接住,小心的替他折起。
狐裘男子——大名鼎鼎的雪照殿下,随意在首座坐下,狐裘下是常见的蜂腰窄衣,雪白里闪着精致的银线光泽,干净利落。他黑发整齐的梳在发顶,眉目稳定温和,下颌与嘴唇处十分清淡秀气。五官单看并不十分惊艳,单单组合在他那张脸上,便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好看。
——他从来是温柔好看的,只是这些年的军旅生活,令他身上多了杀伐决断与沉稳的气度。
雪照半低着头,不疾不徐的解着护腕。
跟着他进来一群武官将领,个个身形雄伟,飞鬓乱髯,静悄悄的站了一屋子,没一个敢坐。
雪照将护腕丢给侍从,抬起眼,不禁一笑,“怎么都站着?坐下吧。”
他略一抬手,房中一群老爷儿们稀里哗啦齐齐坐下。
红衣武服青年招天青近前,天青挪着脚步走来,走到雪照身前一臂处,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山泉水般的清味。他端着木盆,雪照伸臂在里面净手,两人相隔寸许。
红衣武服的青年忙拿了天青身上的软巾,亲自递给雪照擦拭。
天青就这样与雪照一触即分。
其余众多安座的武官将领开口,“殿下一路辛苦,听说右将军被狗贼钟天青所伤?”
雪照身侧一五十余岁的左将军王云起道:“当时我在金城,未与殿下一处,他没在我身上占了便宜,只是更早前右将军被他所擒,现在也不知死活。”
武官们道:“若说要除叛军,那逆贼子章不算什么,只他手下这钟天青是个棘手的,在场谁与他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