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得知顾韫生病的顾长临从夜北赶到了昼南。
“那晚顾少淋了雨,又摔了一跤,回来后就高热不退。”喻嚣跟着老师的步伐往陆家次卧赶,同时将情况细致地说了一遍:“他这两日的体温一直在39度下不来,昨天去了医院,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一切正常,找不到高热的原因。”
顾长临眉头紧皱,回头斥了一句:“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喻嚣低下头,自责道:“是我失职,老师。”
一行人到了次卧门口,顾长临听陆执墨说顾韫还在睡觉,开门时动作都放得极轻。
次卧没有亮灯,门开的时候外头的光蹿了进去,铺在顾韫缩在被窝里的上半身。
顾长临坐到床边,用手拨开被角,才看清宝贝儿子消瘦苍白的脸颊,自从和盛霁松扯上关系,顾韫这三年养回来的精气神竟是要被耗光了般,短短三个月,就被折腾得如当年刚刚醒来时那般虚弱。
他将手掌搭上顾韫的额头,果然烫手,凑近了能听出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梦中也睡得不踏实。
顾长临起身从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张退烧贴,亲自替顾韫贴上,又从被角那一端掀起被子,看了一眼膝盖上的伤口,都是大片的擦伤,由墨点一样的小伤口组成,深浅不一,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血水,好在喻嚣处理得当,没有感染发炎的迹象,也因此,这场高热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长临也只能猜测这是心口枪伤的后遗症,顾氏的精英在顾韫身上花了不少心血,关于伤后恢复的大部分问题都已经得到解决,唯独心脏这个复杂的器官让他们束手无措,这三年,顾韫偶尔会心口疼,顾长临竭尽手段,也只能给他制些温和的止痛药,根本找不到病根所在,眼下,他也只敢用些温和的药物,只求先把高热退了,否则人都要烧傻了。
他亲自给顾韫换了药,又挂上了药水,手背扎针时难以避免的痛楚让顾韫从混沌的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