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树倒猢狲散的前兆压得顾韫喘不过气来,他看向盛霁松,视线相对,这人居然还朝他宽慰地笑了笑,似乎接受了盛家突如其来无比悲惨的命运。
他平静地说:“三年前,为了江徵传送第一份情报时,我就预料到今天了。”
无论他现在是否变心,他确实是为了自己才背叛了昼南。江徵意识到自己这回真的把事情做绝了,而且很可能无法收场。
他看了一眼齐伯手里的枪,右手虚握了一下拳头。
似乎预料到他要做什么,盛霁松及时把他的右手按住了:“我不值得你冒这种险。”
“那你不要跟他们走。”近乎有点求着他的意思了。
盛霁松说:“小韫,你不是喜欢看我摔跟头吗?我这回一定摔得很惨,你要不要给我做个捧场的观众?”
死到临头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休想我为你难过,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拍手叫好!”江徵试图让他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盛霁松伤感地笑了笑,小徵从前是嘴硬心软,但今天这句话,应该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他麻木地承受,垂眸发现江徵没穿鞋,就拦腰将人抱起,放到客厅的沙发上,把软乎的拖鞋给他穿上,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江徵整个人都处在混沌状态,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想让盛霁松死,现在这人只要进了皇宫,就有九成概率回不来。
或者说三年前,顾家用自己的命去骗盛霁松时,就已经在把他推向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