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来覆去都睡得不踏实,总感觉真皮沙发下某个地方膈了一颗豌豆。
勉强闭眼十分钟,简直度秒如年。
只好起身开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又把主意打到了某人躺着的大床上。
他特地绕到盛霁松面前,发现他还睁着眼,盯着窗外看,一脸生无可恋觉无可睡。
“你是不是不困啊?”顾少爷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盛霁松觉得他叽叽喳喳地跟麻雀一样惹人烦。
“你既然不困的话。”顾韫笑嘻嘻:“要不你把床让给我,你去睡沙发?”
“”
盛霁松忍无可忍地白了他一眼。
“哎哟,有反应了?我当你傻了呢。”顾韫仿佛在家里一样嚣张:“快下去,睡沙发去,把床让给我!”
盛霁松倒是真地起身了,他坐在床上,右手还连着吊针,看顾韫的眼神里也带着绵密的针:“江徵死了。”
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很低,但不是疑问句。
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准备抢床的江徵本人:“是啊是啊死了,三年前就死了,要我跟你说多少次?”
“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顺着你?”盛霁松说这话时重重喘了两口气,如果医生在,一定会立刻阻止顾韫的“口无遮拦”,防止病人再次被激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