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这片区域住的全是重要人物,建筑用的玻璃在反弹反爆方面都是最高级,不至于败在一场昼南常见的台风上。
喻嚣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难免有些焦虑,他看顾韫司空见惯的淡定模样还觉得奇怪:“顾少之前遇到过15级的台风吗?”
江徵没多想就答了一句:“这里的夏天都这样的。”
“难道您经常来昼南?”
顾韫:“”
这数年来,昼南和夜北的关系十分微妙,海陆空三线交通更是昼南战败后才被迫开放。
夜北的人要经常性地来昼南地界,长久以来只有一个办法——偷渡。
三年前,顾韫曾经为盛霁松偷渡过一次,代价是心脏多了一道枪疤。
那一次,他没来得及上岸就被匪徒绑了。
除去这一次,喻嚣实在想不到顾韫还有什么契机来昼南见识台风这种特定气象,并且达到“司空见惯”的程度。
江徵见医生沉默,意识到自己失言,淡定地改口:“这种极端天气的纪录片不少,喻医生应该也看过吧?”
喻嚣心中的疑惑立时被打消——原来是在电视上看的。
“说起来我倒是也在电影里见过几次。”他答。
顾韫笑了笑,道:“现在看到真的了。”
他笑起来很动人,身上虽然见不到多少活泼的生气,但不闹情绪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恬静亲人的气场,和在盛霁松面前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位少爷只要不发疯,喻嚣是很愿意跟他深交的。
“我看盛先生应该也吃够苦头了,要不请他进屋好好聊聊?”
顾韫脸上的笑意更深,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善意:“等这场台风过去了,我再考虑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