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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嚣带着医者的怜悯,道:“他很好,在药物的控制下,生命体征已经稳定,深度昏迷的病人,对痛的感知也低下了许多,他躺在那里,也许比尘世间大多数人要轻松许多,没有痛苦没有欲望,迟迟不醒,也许是在做一个美梦,梦里,或许有盛先生你。”

这番有温度的话,对盛霁松而言近乎是救赎的箴言。

“江徵的美梦里,可能不会有我这个烂人吧。”

他很有自知之明。

喻嚣不反驳,抽了纸巾递过去,盛霁松楞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眼里有泪。

“盛先生,不要太悲观。”医生总在行救赎之事:“是梦都有醒的那一天,你和江徵,总会再见的。”

盛霁松收拾了自己眼里的狼狈,不忘和医生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喻嚣的笑淡了下去:“您心里可以想着江徵,但千万不要忘了你和顾少的婚姻,尽管我不喜欢被条规束缚,但顾家一年付我六千万年薪,为了这笔钱能拿得心安,我有责任提醒您,好好照顾顾韫,至少在他难受找医生时,你作为丈夫,应该在卧室门外等着,而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揉皱他的病历。”

要不是他提,盛霁松险些就要把手中的纸团顺手扔进垃圾桶了。

喻嚣刚刚给了他最想要的信息,盛霁松很乐意听他的劝诫,他把被揉成纸团的病历展开压平,放在桌上,而后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