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追我赶折腾一夜,后来苏书熬不住睡过去了,子受的脸顿时比煤炭还黑。
苏书睡着后,子受定定盯着她,从她的头顶打量到脚趾,一寸寸像是想要将她的心都剖开来看,她的身体是陌生的,应该说他记忆中的每个她都是虚假的,只有身体里装着的人真实到令他几十年来都念念不忘。他喜欢她,深爱她,确凿无疑,可以容许她没大没小,容许她将他一次次丢在商朝又悄无声息换具身体出现,容许她毫无顾忌睡去留他一个人想东想西。
仔细算算,他们认识四十来年,最终相处的时间不到认识的一半,其余的都是思念。
他多想说,好不公平啊,凭什么飞廉费仲那些不长情的都能时时刻刻和喜欢的姑娘在一起(打仗不算),就他要苦苦等待等待!他已经到了人生残年,甚至想着苏书回不来就认命了,可老天爷还是想着他的,她再次回来了!天知道他有多高兴,以至于怕爆发了会伤害苏书,一直压抑着心头的激动,表现得像个闹了别扭的孩子。
子受认命般小心翼翼靠近苏书,做出半搂的姿势却没有碰她的身体,害怕惊扰她,盯着那张陌生的容颜,隔阵,他叹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就在他以为没人会回答时,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挂在他的脖子上,吐了口气,撒娇道,“殿下~”
那声音……子受形容不出来的酥麻入骨,然后他就受不了的红了脸,闷声回答:“嗯。”怀中的人扭了扭,也不管他的反应怎么样,她脑袋埋入他脖子,娇声问,“这些年,想我吗?”气息陌生又熟悉。
子受很想傲气的摇头,但他只是扭了脑袋特诚实说:“想。”怀中的人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声音带笑,宠溺道,“乖~我也很想殿下呢!”
然后,他们就静静拥抱静静拥抱……苏书彻底睡着了。子受憋了一肚子话没能倾诉,硬生生熬了一晚上。旭日未升,鸡刚刚打鸣,他就禁不住眼皮打颤进入梦乡。
这真的是很纯洁的一夜了。
第二日,苏书起床发现子受还在睡觉,大胡子虽遮住俊颜却有几分不修边幅的糙汉帅气,眉头微微皱起,苏书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将之抚平。悄悄地,在他干燥的唇上落下一吻,捂着嘴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