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漆黑的眸含着深不可及的深渊,里面见不了一丝光彩。即使听着伏黑惠的话语,他却连睫毛都不曾抖动一下。
不行、果然不行。
伏黑惠咬紧了后槽牙。如果没有办法一起逃走,至少要让虎杖活下来。
但是,当他这么想时,脑海中却一下子被灌入了这两个月以来的记忆。
多数是【禅院甚尔】单手抱着奶趴趴只会咿呀咿唔的幼儿,两个人闲得没事做到处转悠的景象;有时候又是男人夹着他边嘲笑边走向医务室,把同期扔在操场上不管的画面;以及……
[惠这个名字就很好啊。]
[是恩惠的惠啊。]
要问吗?要说出来吗?会管用吗?
试试吧。
总归结果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
伏黑惠看着面前提刀走来的伏黑甚尔,紧张到喉结干涩地上下滚动了一番,后背密密麻麻地出了一身冷汗。
“甚尔。”他用那双遗传了天与暴君的绿眸盯着对方那双无神的漆黑双眼。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似乎是想从中汲取一丝支撑,他缓缓、坚定地改口道:“父亲,我的名字是惠,这是恩惠的意思吗?”
伏黑甚尔止住了脚步,就像卡带一般停在了原地,那双漆黑的眼猛然睁大,就连毫无神彩的瞳孔都剧烈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