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似乎是想起什么,连眸光都带上一丝笑意:“啊,是‘恩惠’呢。”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在说给自己听。可在场的人却都听了个明明白白。

虎杖悠仁用手扣着下巴做沉思状:“说起来好像确实【甚尔老师】都没怎么叫过我名字呢,原来是因为记不住吗?”

伏黑惠从一开始就没能缓过神来。从小就埋藏在心底的自我轻视让他几乎要放弃思考,但偏偏那一句轻飘飘带有爱意的话语就这样轻轻挠到耳蜗,然后如破竹之势涌入脑海。

是因为不怎么记得男性名字吗?

那个恩惠是指的自己吗?

不是因为不喜欢才随随便便起了一个女生的名字?

那道堵住了十几年的高墙在顷刻间完全崩塌,站在碎石外的是身姿强健的黑发男人,正用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眼睛注视着他。

幼时记忆里模糊的背影逐渐清晰,以及一次次从操场把他夹拎在腰臂间的有力臂膀。虽然每次手脚毫无力气,但鼻息间总能闻到和他血脉相连的男人身上浅淡的皂香,以及若有若无的奶味——这是身为【惠】的幼儿在天与暴君身上留下的霸道痕迹,源于亲情。

“【甚尔】,我会当上禅院家家主。”金发男人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露出耳垂上小小地黑色耳钉。

钉崎野蔷薇哽住,所以现在的男人都这么比女生会打扮了吗?

“嗯。”天与暴君懒散又敷衍的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来应付,将手搭在了身旁少年的肩上:“禅院那种垃圾堆也没几个能看的了。”

伏黑惠吓得连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像极了一只被吓到跳飞起来的猫。少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连眼里的那抹绿都变得幼稚起来,倒是有几分小时候的可爱影子。

“不过如果惠你想要当上禅院家家主的话。”说道这里,黑发男人的眉尖不自觉拧了下。速度很快,要不是伏黑惠一直在盯着这人,估计也不会发现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虽然那里没什么值得夸赞的地方,但是只要当上家主,那些包括忌库里的咒具在内的一大笔财产也就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