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缝里看了吗?”
“看了,没有。”
“床底下?桌子上?”
“都看了,没有。”
派蒙上下审视,一口粥的事非要分三口,磨磨蹭蹭。
空端碗扒拉干净。“有话直说。”
“……会不会被人拿走了?”
“你说魈?”
空戳了戳挂在碗壁的米粒。“不至于,他……”正要反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段。
夜半,困意迷糊间他感应到有人坐在了床边。当时睡得正香,费了半天劲才摸上人衣角,撬开嘴缝小声道,“回来了?”
魈拨开背带上的手,手腕一转方向调转,捏着小臂压回头侧。
这一摆弄,空完全醒了。
“醒了?”
入夏的夜风本该清凉,伴着刻意放轻的嗓音更多了份黏稠,像勺冷透的蜂糖和进夜色。
“用那么大劲儿,木头都该捏醒了。”
魈手下松了力道。
常年握枪的手掌握不好轻重,他褪了二人的皮质手套,五指匀瘦,渐渐拢回原位。薄茧磨摁着显青的血管。
已经是第三回 迎人回璃月。魈原先以为等盼与孤闷会和千年的烦恼一样,在时间面前不值一提。
不知为何,这样的情绪反而愈演愈烈。
“心情不好?”
没有回应。魈今夜的话少得反常。
“想起了以前的事?”空试探着抽出右手,可惜无功而返。
他只好左手撑起半身,轻轻地碰了碰那人的下唇,一触即离。
“风吹的嘴都干了,给你倒杯水?”空暗示性地动动右手。
魈抿了抿嘴,勾了脑袋与人额头相贴,他望了眼身下人近在咫尺的唇尖,又慢吞吞地挪正视线,自行舔着起皮的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