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就在半个月以前,我答应了希斯克利夫的求婚。”她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连头发丝都透露出紧张。

没有人说话,空气瞬间变得安静。莉迪亚想要扑过来看看她手上的戒指,但是被伊丽莎白一把拽了回来,按在原地。

玛丽心想,完了,果然母亲不能接受希斯克利夫,最糟糕的是,连父亲也没有说话。

她心里直打鼓,大脑快速运转,想着应该怎样说服家人,是应该先罗列一下希斯克利夫的优点,还是把他那堆不要钱似的勋章甩出来,还是去找宾利先生当外援。

又或者学学小妹妹莉迪亚,哭哭鼻子向母亲撒娇?可是这也未免太丢人了。玛丽拼命动着脑筋,想要寻一个法子,让家人看希斯克利夫顺眼那么一点。

她愁得头发都快掉了,但是反观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居然一点也不紧张,仍旧神态自若地坐在布艺沙发上,端着酒杯的手一晃也不晃。就好像整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这叫什么说法?

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人说话,玛丽的心凉了半截。

“我还以为你至少要等到晚饭过后才告诉我们这件事。”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班纳特太太,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吃惊,也没有发出尖叫。

玛丽:???

“妈妈,您是说,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事情没有按照预料的那样发展,玛丽感到十分诧异。

“看看你手上那枚戒指吧,姑娘,我还没有眼花到看不出来那是一枚婚戒。”班纳特太太看上去并不生气,而是颇为得意地说道,她瞥了一眼玛丽,又看了一眼希斯克利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