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没义气的家伙。

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端着□□,神情冷漠地骑在一匹高大的荷兰温血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玛丽忽然想起来自己见过这个人,他叫希斯克利夫,是那天宴会上宾利先生的朋友之一。

“你居然敢袭击一名士兵!”弗兰克哆嗦着嘴唇大喊,像丧家犬一样半卧在雨地里,“你会被判无期监禁!”

混杂着鲜血的雨水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脏污的细小溪流,空气中弥漫着大雨冲刷泥土后产生的氯气味儿。

“砰!”

又是一声枪响,这次子弹打在了地面上,几颗石头子儿从地面上一跃而起,然后又噼噼啪啪地落回地上。

弗兰克后退几步,捂着那只还在流血的胳膊,佝偻着腰,连滚带爬地跑了。

希斯克利夫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还没等玛丽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就把猎枪又背回背上,调转马头往内瑟菲尔德庄园赶去。

真是一个古怪的人。玛丽有些尴尬地站在雨地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雨仍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马车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只能抱紧胳膊继续顶着暴雨前行,并在心里祈祷父亲可以尽快赶到,否则自己可能就得冻死在路上了。

天空中再次划过几道闪电,把昏暗的天空照得如同白昼,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远方。

太好了!父亲终于来了。玛丽拎着湿透了的裙子,兴高采烈地向那个人影小步跑去,“父亲,我在这儿!”她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