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吃饭的!”杰森把装着土豆泥的碗塞进源纯的手里,十分认真地说,“我不管你以前吃不吃,反正你现在得吃。”
源纯憋了半天,还是没把“我不是人”这句话说出去。
好奇怪啊,我的确不是人,他也心知肚明,为什么对视的时候,怎么都说不出来呢?
似乎意识到了源纯想说什么,杰森神色严肃地补充了一句:“你就算装也要装像一点,不然会被坏蛋抓走做研究。”
我不愿意的时候,真的没人能抓走我。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源纯面上仍然乖巧地点了点头,认可杰森的说法。
因为她发现了杰森的眼底隐藏的忧虑,他是真的很担心她总有一天会因为非人的举动暴露自己,被关进实验室。
谁对她好,谁别有用心,源纯总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源纯跟女人生活了七年没养成的吃饭睡觉的习惯,跟杰森住了七天,就默默地、自然而然地学会了。
她甚至还学会了做饭,让累得要死的杰森每天一进家门,就能吃上热气腾腾的新鲜菜。
捧着还冒烟的奶油蘑菇汤,杰森感动得热泪盈眶,有种智障女儿终于成长为正常人的欣慰感。
杰森完全不怕烫,一口气喝完了整碗汤,接着对源纯进行了长篇大论的夸夸。虽然他夸人的词汇特别贫瘠,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但源纯并不觉得烦躁,耐心地听完了,甚至还挺美。
其实源纯从头到尾都没露出过表情,只在杰森结束后矜持地点点头,但杰森就是觉得她很高兴,那是一种不讲道理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