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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比从前,她和席宁的死亡间隔只有几秒钟,降落地点不会相距太远吧?和他共同经历世界的感觉比一个人孤军奋战好很多,她不想探查自己身份,也不想管女主在哪里作妖,第一要务先找到席宁再说。

贴着门边往右移动,栾游推了推,隔档门纹丝不动。她心里一惊,里面有人?

“有人吗?”

无回应。她又接着往右摸,第二扇也推不开,第三扇依然如是。没有第四扇,尽处便是瓷砖墙。顺着墙继续摸索,没两步就要转弯,一直摸到头,她也没找到出口位置,反而又转回了厕所隔间。

又推了两扇推不开的门后,栾游大致摸清了环境。卫生间不大,由六个隔间组成,除了她出来的那一间,其余五间都从内反锁了。没有洗手池,没有清扫用品,也没有出口。

简陋的卫生间可以理解,但没有出口是什么鬼?栾游不信邪地又从头摸了一遭,一遭,又一遭,并把摸索范围扩大到瓷砖墙的上下一米范围,硬是没找到一处类似门,窗,或者狗洞的地方。

隔间里面会有什么吗?打不开,她只好趴下来勾着脑袋从门底往里看去。这种场景和动作一般发生在恐怖片里,外面的人战战兢兢看进去,里面长俩血红大眼珠子的死人头突然出现,直接来个脸对脸,吓死一个是一个。

没看之前她也是有点害怕的,但看之后就放松了,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

当她停下来,集中注意力思考问题,不再发出那些窸窸窣窣的动静时,才感觉到环境安静得有些诡异。不但没有人声,没有外界噪音,卫生间里连水声都没有不奇怪吗?如果她屏住呼吸,这个空间只能用死寂来形容了,像坟墓一样。

坟墓?栾游忽然打了个冷颤,一个念头不受控地冒了出来。也许她不是没找到出口,而是出口被封住了,窗户也被封住了,有人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坟墓,用来埋葬她?

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出冷汗,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人死了该进火葬场,埋卫生间像话吗?谁这么丧尽天良!

栾游扑上墙用拳头砸了一气,发出的声音薄而浅,这说明墙体不但是实心的,还很厚,她又放开嗓子叫:“救命!”连叫好几声,回音淡淡,根本传不出去。

开局太难了,连个工具都没有,想挖墙也没法挖呀。

希望只能放在五个内锁的隔间里了,但愿某一间里有锹?铲?刀?最不济能有个通厕所的铁丝也行啊。

栾游摸到第一间,扶了扶门,确定位置退后一步,抬脚大力踹了上去。

她这身体相当有劲,卖力气的一脚,轻松踹开了隔间的门。门扇忽悠了两下,两条黑漆嘛乌的东西扑通通落在了门边上。

“啊!”她情不自禁尖叫了一声,虽然看不清,但那掉落在门外的物体形状好像是人腿啊!

☆、问就是摸过

屏息凝听等待许久,隔间里外静悄悄,加上她之前弄出的动静从未得过回应,栾游怀疑那两条就算是人腿,也应该是死人的腿了。

蹲下来以厘米为单位移动手指,她谨慎地摸了上去。先触到硬邦邦的材料,戳了戳,判断那是一只鞋底,再往上摸,鞋帮,鞋带,防水布质地的裤子,和一条还有温度的小腿。

没死!

栾游倏地收回手,起身用脚踢上去:“喂,喂!”

她挺用力的,那条腿被踢得晃动,半截躺在里面的身体却无声无息。

原来不止她一人被埋到这里,也不止她一人还活着。这个发现让栾游振奋了起来,不管他是谁,活着就好啊!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身处困境,有同伴总是件让人安慰的事。

窝在隔间里不好观察,栾游也不害怕了,弯腰抓住两只脚将人拖了出来。黑乎乎的身影躺在地上,四肢健全,任她如何推搡,呼唤,拍打都没反应。

可人确实活着,栾游探到了他的呼吸,脉搏,心跳,平坦的胸口和脸上硬硬的胡茬子,是个男的。黑暗中看不见相貌,也看不出有否受伤,但从平稳的呼吸,有力的心跳来判断,更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怎么叫不醒呢?折腾许久无果,栾游坐在他身边歇了会儿。六个隔档开了两个,另四间还紧紧关闭,她很快就有了新的猜想,会不会间间都有人?

“哐哐哐哐”四声爆响后,事实推翻了栾游的猜测,并不是间间有人,三间有,还有一间是空的。

四个男人并排躺着,由于空间太小,他们不能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有的屈着腿,有的折着头,统统昏迷不醒。别问栾游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怎么知道都是男人的,问就是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