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吉普赛老女人没有那么生气了,只是跟她说:“阿金十七岁就能带人去抢小运输船,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废物,七十岁也做不到。”
栾游笑:“七十岁我牙掉了背驼了,想抢也抢不动了。”
“废物!”
阿金不是命如草芥供人取乐的角斗士吗,抢运输船又是个什么操作?回想起那日主控室里三个男人的对话,栾游察觉,这条飞船上的人似乎在从事着什么非法职业。阿金的死,也不如她想象那般简单。
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栾游多次参加角斗活动,渐渐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她大多在第一个对战上场,对手总是凶神恶煞,她有时出门就躺下,有时绕场跑一圈再躺下,等那些汉子嘻嘻哈哈笑够了,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后面再上场的人,还是真正在进行厮杀。
服装也慢慢从简洁向夸张转变,她成了个热场的乐子,调动观众积极性的工具。汉子们乐此不疲,看她耍怂看得高兴,若是哪一天没安排她上场,还有人抗议。
老女人对她不好,但也没饿死她,一天一支营养棒,小半瓶净水保证了体力的存续,好让她在下一场有力气演喜剧。
这不失为一个生存的办法,可她要的不仅仅是生存。记得戴恩说她走后五天,他也会跟来奇异洲,来了吗?搞破坏了吗?是死是活都没消息。吉普赛手握电棍看得紧,从不让她离开三号舱;老大偶尔观战也是坐得远远的,从不找她交流,久久不得女主线索,栾游还是有点着急了。她不是阿银,不能在这里荒度时日。
又一天,又一场对决。栾游身穿改造过的性感盔甲,头顶七彩翎毛,打扮得像个花车女神一样出场。对面铁门里的对手意外不再是那些熟悉的面孔,而是出来了一个哆哆嗦嗦的中年男人。
他头顶微秃,有点发福,穿一套深蓝色制服,胸前挂着华丽绶穗和几枚勋章,年纪不小了,眼袋和下垂的嘴角在紧张地抖动,双手握着一把小刀,半晌不敢往前走一步。
“嗨,阿银,这是俘虏,不能输给他!”观众席上有人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