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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没什么好探索的,把全部东西都翻找了一遍,栾游在下铺墙上看到了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中一男一女抱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站在一座庞然巨物前面。男人穿着制服,长得挺帅,女人也非常美丽,两个孩子最多一两岁,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模一样的笑容。

后又在一个透明壁龛里找到几支简易包装,没有厂家更看不出保质期的巧克力棒似的东西。当饥饿袭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来就吃,毒死了省事,这个位面也不像好应付的!

出不去,也没人来跟她说话,栾游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偷窥上。窗户缝可观范围有限,但就那么窄窄一线外界景象,已让她心生惧意。

房外是一条土路,没经过任何整修的土路,无论是走人还是过悬浮机,动不动就烟尘四起。她所在方位的对面是一间貌似酒吧样的店铺,没有招牌,门脸狭窄,但一到晚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推门就进,迷幻的音乐声放得极大,常常有人喝多了在外呕吐或打架。

酒吧的旁边是另一家店铺,卖什么的看不到,但栾游经常看见一个肥胖彪悍的女人站在门口骂人。人跟她回嘴,她就会从后腰抽出一把枪来大喊:“滚出老娘的地盘!”

悬浮机随意把尸体丢在这条路上时,胖女人也会出来骂街:“又丢你老爸下来啊!”

白天还好些,夜晚降临的时候,栾游几乎整夜不能入眠。外面有咒骂,有嬉笑,有枪声,有惨叫,还有机器的轰鸣近在耳畔,夜夜如此。

她看烦了的时候也想入个定练练气,把上个位面学过的功法修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可是空气里一丝灵气也无,吸了半天只吸了一鼻子机油味儿。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第四天,穷极无聊的日子迎来了第一波小惊喜惊吓。壮硕的身影一个接一个从窗缝里掠过,紧接着房门被砸得哐哐响,粗哑的男声吼道:“戴恩,别给老子装死,快滚出来!”

栾游正犹豫着要不要应答,外头的动静逐渐狂野,男人恶毒咒骂两句,放开手脚踹门,踹不开后,就用上了枪。

一阵只有在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丢丢丢”声,把栾游将要出口的回应压住了。她就说门上密密麻麻的凸起奇怪呢,原来是被枪打出来的痕迹。

想接触外人找线索是必要的,但室友将她锁在屋里的原因也不得不深思。谁是戴恩?是她,还是那个照片上的人?不管是谁,跟门外的这群野蛮人总不会是朋友关系,听起来还像有仇的样子。接触了他们,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啊。

栾游蹲在床架后面一声不吭,外面的人疯狂扫射了一气,似乎也知道扫不开门,骂了几句离开了。

第八天,野蛮人又来了一趟,又扫射了一通,栾游忧心忡忡地看着那扇异常坚强的门,为什么室友还不回来?他会不会永远不再回来了?

第十一天,巧克力棒吃完的第三天,她抄起一把两头尖中间宽的锥形金属物,第n次靠近大门,吭哧吭哧别着立方体。死有轻于鸿毛禁闭饿死,或是出去被一梭子扫死,她选择后者。

正撬得起劲,大门嘀嘀嘀连续响了起来,咔哒一声,开了。

栾游连忙退到一边,手持锥金,愣愣地看着一个背着大帆布袋的老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瞥了她一眼,皱眉道:“阿银,你怎么上来了?”

栾游:我应该下哪儿去?

他看起来挺老的,又老又不修边幅。头发胡子花白,嘴唇干裂,额头眼角皱纹深深,穿着肮脏的夹克和工装裤,一双大头鞋的边边都炸开了。

可是,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就是照片上那个帅气的抱娃男。

他关上门,撂下沉重的帆布袋,又不满地看了栾游一眼,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栾游结结巴巴:“啊那个谁来了,我听见枪声,就上来看看。”

“妈的!阴魂不散的强盗!幸好老子找到了有用的东西。”老男人出口成脏,骂完就往淋浴间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从帆布袋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递给栾游:“喏,你要的,跑遍了整个星废场就找到这一株,拿下去吧。”

“谢谢。”栾游下意识地道谢,接过铁皮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块泥土,泥土上有一根草。

老男人奇怪地望着她:“你说什么?谢谢?”

不然呢?“呃我是说我太喜欢这个了。”

老男人嗤笑着摇摇头,脱掉夹克,甩开鞋子走进淋浴间。

栾游捧着盒子呆站原地,一根草,要跑遍整个什么场的去找,这里环境得恶劣到什么程度啊?怪不得外面飞沙走石的,怪不得空气里一丝灵气都没有,怪不得淋浴间的水像小鸡尿尿一样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