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躲不避,还仰着头让他掐,脸上流着泪,声音却冷酷而坚定:“掐吧,我宁愿给他赔命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他指着鼻子骂我下贱,我可以忍,但我忍不了他骂你!”
男人的手松了松,沉默半晌道:“他没骂错,方家的儿子,要娶一个舞女做妻,丢不起这个人。”
“她”一把抱住他的腰,急切而疯狂地道:“所以我杀了他啊,你爹死了,没有人能管着你了。你答应要娶我为妻的,这么多年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受过伤,挨过打,好几次差点没了命,你答应我的,你不可以负我!”
男人闭了闭眼睛:“杀老头子有什么用?方家还有一个方钦在呢,老头子死了,他就是家主!”
“那把他也杀了。”
男人气极反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教了你那么多年还是不开窍,有些问题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不要再说胡话了,留在这里避避风声吧,待我办完老头子的丧事再来看你。”
说罢转身想走,“她”扑上去从后面紧紧搂住他:“我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死。你绝不能丢下我,绝不能不要我!”
男人背对着“她”,看不见表情,声音却温和下来:“你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房门开了又关,“她”跌坐在地,呆呆盯着门,如起始一样。
梦境中的天色一暗再暗,暗得几乎看不清景物,栾游在黑暗中浮浮沉沉,许久后眼睛又看见了一点亮光。
几根稻草粘在“她”的膝盖上,两条腿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一只老鼠在脚趾前嗅来嗅去,触目所及处,肮脏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