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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游骤然一惊,没来及反应,却听他又近乎呢喃地道:“无论编什么故事,你千不该万不该将瑞亲王也拖下水。我也是奉命行事,对不住了。”

尾音未落尽,一道银光快速无声地闪过,栾游喉头一凉,亲眼看见一片血雾喷射出来,喷了卫岚一身。

倚着墙往一侧倒下,黏稠的血液很快在地面上洇成了一滩,她张着嘴不能呼吸,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目光里却没有一丝不甘,还拼尽全力地对着卫岚露了个笑容,看得他有些悚然。

死亡来得太突然了,她没想到会死在卫岚手里。显然有人向国公爷密报了她与瑞亲王的会面,说不定连谈话也没放过,否则国公爷不会为了一个奴婢前来大理寺搞秘密旁听。

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她以为自己还要在这里呆很久,还在想着如何用不突兀不刻意的方式瞒过规则早日死去,可巧国公爷就来灭口了。婚已经赐了,聘已经下了,瑞亲王出点什么纰漏,国公府都逃不过连坐之责,就算逃过了,名声也将大大受损。作为祖岳丈的国公爷,怎能允许这种消息外泄?

完美。

只是席宁麻烦了。国公爷知道他有这种作死的想法,要么极力阻止压制,不许孙女婿胡来;要么想把孙女的身份再往上抬一抬,鼎力相助。可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席宁想要的。

对不起了席宁,又要先走一步,这令人无语的被禁锢的人生终于过完了栾游生机断尽,带着诡异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我学过武术

从一无所觉到意识回笼,不知用了多久时间,或者只是一刹那。栾游没有立即睁眼,而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刘丽娟囤文不足,让她可以回去现实喘口气。

存着这样的期待眯开眼,栾游一眼就看见了头顶上的吊扇灯。下意识先是一喜,而后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对?

吊扇灯是现代物品没错,可是她家没装过啊。

身上不疼不痒没哪儿不痛快。栾游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穿着丝绸睡衣,身处陌生的房间里。电视,空调,电脑,整面墙的大窗帘,典型现代化陈设。。

这不是她的小公寓,自然只能是小说里的现代位面了。

虽然没能回去现实,可是能够逃离落后无趣的古代世界,栾游还是略感安慰。被科技惯坏的人,在古代每一天都是煎熬。

阳光透过白纱帘照进来,墙角一盆虎皮兰生机勃勃;枕头边有一滩干掉的黄色污渍,很像呕吐物;床头柜上放了水杯和一个空药瓶,她拿起看了看,是安眠类药物。

栾游忽然觉得胃里有些灼烧感,像是药物的残余反应,又像是饿的。

她下了床,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先甩甩胳膊腿儿,四肢有力活动自如。皮肤是年轻的,大臂上隐隐有些肌肉,感觉挺健康。栾游满意,能走能跑就行,开局总算没再送她个“大惊喜”。

拉开门,她探了探头,家里静悄悄。外面是个客厅,面积不大,装修清新,墙上的挂钟指在九点四十五分,门口鞋柜下面搁了几双鞋,都是女式的。

栾游走出来,在沙发前驻足,那儿挂着一张白衣女子倒踢紫金冠的大幅艺术照。她观赏了一会儿,抬起自己的右腿,屈膝拉住脚尖,慢慢将脚拉高,直至拉过头顶都毫无压力,心里默默地发出了“哇喔”的惊叹。

原来这具身体是个舞者。

茶几上有钱包和手机。栾游抽出身份证,上面名字是:罗美珊,头像是个五官精致清纯的姑娘,2009年生人才十一岁?怎么可能?

栾游又拿起手机,熟悉的水果牌,型号却不认得,摄像头居然有六个之多。她尝试用指纹解锁失败,又输入生日密码失败。最后想了想,推开照相机,对准自己的脸。

照片拍了一张,屏幕上却显示“虹膜识别失败,请重新识别。”

这手机哪里产的,是不是太先进了点?栾游将右眼贴近摄像孔,手机“叮”一声进入了主屏幕。

未接电话和奇怪的app一大堆,栾游无暇查看,只找到了日历点开。上面显示着今天时间是二零三二年四月十三日,罗美珊的准确年龄应该是二十三岁。

还是个未来世界,未来的不算太远,距现实十二年而已。这部水果手机大概是20代以后的产品了。

栾游觉得刘丽娟不会无的放矢,写出这种背景,必然有与之相配的剧情发生。女主是谁,反派是谁,她又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栾游一时想不到,她觉得当下什么女主反派的都暂时放在一边,先痛痛快快冲个热水澡才是正经。天知道在上个位面坐牢的一年多里,洗澡是件多么艰难奢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