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帮到这个份上了,栾游愈发能感受到危险的逼近,事不宜迟,立即起身踉跄着向门外奔去。
她想健步如飞,无奈头昏腿软,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不踏实,看来此身之前吃了不少苦头。
外头漆黑一片,看不清景物,分不清方向,往哪儿走?栾游回头,见身后只有矮小兵士跟着,那女子立在屋中,看着她满眼不舍,泪珠扑簌簌落下。
“走啊,跟我一道。”栾游冲她招手。
女子跪下给栾游磕了个头,悲道:“鸡随顺去罢,春留此,抵东朝之怒。”
栾游不祥预感强烈,她那一脸凛然赴死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又使劲招了招手:“春是吧,原来你叫呃,不是,我说你别废话了,麻利儿一块走吧!”
春悲伤中略带茫然,两人鸡同鸭讲,谁也没全整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在僵持时,远处忽然传来凌乱脚步声,叫顺的男子神色大变,一把薅住栾游的胳膊,把她拖回房中,又一脚踹上了房门。
春吓得脸色煞白:“迟矣。”
栾游反应也算极快,不等再次拖拽,自觉跳上床榻:“来人了?快快,把铁圈子给我套上,别让人看出端倪。”
手忙脚乱一通操作,铁项圈刚挂好来不及上锁,那扇破木门就被推开了。
一细眉长眼面白如纸的男子率先踏进,头戴猫耳布冠,身穿灰底黑边菱纹交领袍,胸下系块花布,袍边曳地,双臂拢在宽大的袖口中,甫一与栾游目光相对,脸上便露了个标准的反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