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就像一只精怪,总似有似无地引诱着她。而她对他毫无心防,以至于次次都落入他的陷阱里,每次都不长记性。
她猛地收回视线,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写点什么呢?”
陆梨假装端详着眼前的纸。
她在这个世界已再无遗憾,也不想留下点什么,于是只简单地写了句话——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江望和老板一同将灯展开,点亮火。
幽幽的光亮在薄薄的小罩子里晃动,那光亮映在陆梨的眼中,她逐渐模糊了对那晚的记忆。那晚的灯和此刻的灯,其实全然不同。
那虚无缥缈的希望,曾给过她的力量和支持。
现在她的力量和支持却不再虚无,他就在她身边,紧紧牵着她的手。
“哥哥,你背我回家。”
陆梨撒娇般往江望身边靠,脑袋还在他胳膊上蹭,就和旧弄堂外要吃的小野猫似的,一派纯稚无辜的模样,叫人不忍拒绝。
江望在她身前蹲下,道:“上来。”
陆梨笑嘻嘻地往他背上扑,熟练地搂住他的脖子:“哥哥最好。”
江望无声地笑,逗她:“搂紧了,这次可没有江尧来救你。”
陆梨:“”
她郁闷:“都多久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江望稳稳地背起人,慢慢地往回走:“多久我都记得。”
与她有关的事,就像刻在他记忆里似的,不必他刻意去记,那些场景就自然地浮现在他脑海中。或许,他生来就是要被降服的。
只降服于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