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底,小区里越来越热闹,挨家挨户都贴上了新的对联。陆梨却没管这些,她已三年没贴过对联和福字,这些对她来说再没了意义。
过年前一天,陆梨前往监狱探望宋明月。
她每年只去那么一趟,好在这些年宋明月身体都很好。
与街道、小区的热闹不同,监狱显得很冷清,探望的人有,不多。
陆梨坐在椅子上,缓慢地揉搓着双手。
今日日头不好,这旧监狱到处都像是漏了缝,寒意一寸寸往上钻。这小小的房间里一点儿暖意都没有,也不知道牢房里冷不冷,陆梨胡思乱想着。
宋明月进门的时候步子停了一会儿。
她隔着玻璃,一眼就瞧见了陆梨。
小姑娘长大了,长发很久没剪,已到了腰,来见她化了淡妆,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她的女儿变得不一样了,那种变化很细微,像小小的种子缓慢生长成参天大树。
最重要的是,她过得不好。
或许更多是情绪上的。
这些天宋明月心境已很阔朗,已能平静地面对过往。
陆梨也曾是她的过往,也是她的现在。
陆梨低头发着呆,直到对面有人坐下才恍然回神。
她忙拿起电话,喊:“妈妈。”
宋明月应了,两人如往年一般说了会儿家常话。多数是陆梨在说,说说在京市的生活或学业上的事,宋明月偶尔问几句话。
两人的关系在某个界限达到了平衡点。
探监时间有限,陆梨计算着时间,在结束前和宋明月道别。
宋明月却出声喊住了她:“梨梨,这几年发生什么事了?”
陆梨怔了一会儿,问:“怎么这么问,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