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不是我们偷懒不上工,江同志那边出了点状况,这些天尽忙活私事没能来上工是我们不对。”简宁心思细腻,观察入微,轻易读懂大队长眼里的不喜。
讲道理,她要是领导一样不喜欢得志猖狂,偷奸耍滑的社员。
只不过家里的情况实在无法于外人道,给队上的一把手留下坏印象往后办事必然不会那么顺当,于是毫不客气地把江熠华拉出来挡刀:“还请大队长放心,等我帮江同志办完事就回来上工。”
简宁至诚的态度和言语间泄露出来的信息令王安庆脸色松缓了一些,没在说什么,给开了介绍信。
鞑子山地处本省,距离不算远,又有江熠华作挡箭牌,介绍信开得还算顺利。
“哐当哐当,”鸣笛铃响,绿皮火车慢腾腾驶向洪安县。
上了车随大流把装有洗漱用品的布包扔到行李架上,坐到位置上简宁不动声色打量周围情况。
邻座是一对中年夫妇,对面坐了一个粗辫子姑娘,一个病怏怏的大娘,一个清瘦黑黝的小伙子。
她没有跟陌生人闲聊的习惯,坐下之前观察了一下,确认近身之处不存在威胁,便打开一点窗户缝隙,闭眼假寐。
车厢里空气乌烟瘴气的,食物的味道,人的汗液味,抽烟侃大山,随地吐痰的,甚至有个别同志干脆脱掉鞋盘腿而坐,就差把袜子撸了抠脚丫子。
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特酸爽。
只有十一二小时的车程,没必多花一两倍的价钱买卧铺,却是不料硬座车厢环境这般糟糕,不过简宁没打算去补卧铺票,没多大事忍一忍就过了。
幸好买了靠窗的位置,能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坐过道就难受了。
“大妹子,你把窗户关一下吧,我冷。”对面的姑娘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