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弘帮杨锐运来设备和材料,拆开一看,仅剩的一点点竞争的火苗也被浇熄了。
他本来也是没有想要搞竞争的,分离菌株又不是什么新技术,有意义的地方只在于能分离出什么菌株。
分离出厉害的菌株,自然能够发明牛掰的论文,但分离出来的只是普通菌株的话,上sci的入门期刊都难。
成果飘渺的像是买彩票似的,杨锐投入的成本却是这么高,康弘一看,就觉得缺少竞争价值。
“花这么多钱分离嗜热菌?值得吗?”康弘想到就问了出来。
“仪器又用不坏,等我们增加人手以后,这些仪器照样发挥作用。”杨锐一边插线整理,一边回答。
康弘抱起一大箱滤膜,放在角落里,道:“消耗品呢,这些都是超滤膜吧,全是进口的,要用这么多?”
杨锐“嗯”的一声,道:“我本来计划着先处理一批,再带回去一批,这些成本是省不下来的。”
“太贵了,我们是用不起。”康弘啧啧两声。
“运气好的话,估计还能剩下些。”杨锐随意说了一句,又刘珊装配培养箱。
滤膜有很多种,普通人比较熟悉的,应当是家庭净水器里的滤芯,那也是滤膜的一种,在最初阶段,这些民用产品都出自实验室,在80年代,自然是价值不菲。
事实上,实验室对材料的要求更高,什么时候都不便宜。
杨锐为了尽早分离出想要的嗜热菌,非常舍得花钱,康弘没有理由进行如此大笔的投资,自然看的理解不能,只能将其归结为北京大学的人傻钱多。
杨锐也只得如此。
分离菌株是件相对普通的研究工作,但分离出想要的菌株就不是了。
历史上,大部分的抗生素都来自于土壤菌株的分离,在长达二三十年的时间里,生物学家们几乎玩坏了全世界各地的土壤,其中最成功的当属结核病的终结者瓦克斯曼,他发明了系统性的分离方法,继而得到链霉素,接着得到了诺贝尔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