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斗实际上是个很好的人,夏油杰讨厌普通人,可是说实话,他对晴斗做的是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一直没能得逞,但是他这样的行为,换来的是晴斗还算友善的回应。即使是他,难免也要扪心自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相同的问题,他还要延伸到别处去,比如他的父母。一直到最后,他们依旧只是不明白,他们没有怨恨,只是满脸的不解和恐惧

他去结了账,给俩孩子背上书包,到底也没点芭菲,毕竟还是春天,现在天晚了就有点凉了,再给小朋友吃这个就不合适了。

刚才的邀约没有回应,夏油杰是默认出了门各回各家的,或许以后也要不要再有什么交集才好呢。然而晴斗纠结了半天,他想,这个夏油前辈大概是跟五条掰了,不然也不能是那个表情。纠结完以后,他再一次问:“去游泳吗?今天我们可以去跳水。”

夏油杰有点心动,但是手里还拉着两只热乎乎的小手呢,且他自己现在也有点莫名的不好意思面对晴斗:“她们俩要回去写作业了,开学才没几天呢,就不好好写作业可不行。”

“那个那个女人呢,带一下咯。”然后他看向俩孩子:“你们俩,跟那个那个谁待一会儿,我带夏油前辈去游个泳。”

“我们不能去吗?”美美子好难过。

“天冷了,小孩别乱窜了,天热了带你们去。今年暑假的时候我要回老家,你们还能跟我回去淡路,我带你们游泳摸鱼捡海螺。”

哦——菜菜子和美美子瞬间开始盼着暑假到来了,所以为了空头支票,立马乖乖的没毛病了。夏油杰打电话喊了天贝来接人,送走俩孩子之后,先去晴斗家里拿了东西,然后去他常去的游泳馆去了。

这个游泳馆更大一些,有四个池子,其中一个是带着跳板的,稍微热热身,在池子里游了俩来回,他趴在池边等着夏油杰游够了,也爬了出来。

“走,试试?”

俩人朝着几乎没人的跳台水池走去,从三米板开始,晴斗在走到前面之前:“总之我不开心的话,跳几次就觉得心情没那么糟糕了。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我觉得可能没有,毕竟每次见到你,你脸上都写着不高兴。”

他加快步伐,两步就到了跳板最前端,上去轻轻的跃起,没有跳水比赛运动员那样花哨的动作,只是单纯的一头栽了下去,不过看这个垂直下去的动作和不算离谱的水花也知道是个老手了。

夏油杰有样学样,直接一头栽了下去,随后巨大的水花溅了刚从水里浮出来的晴斗一脸。

他掀开眼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行不行?”

这怎么回答,日你。

爬上去再来一次,这次稍微好一点,但是也没好多少。晴斗已经爬到了隔壁的五米台,这次距离够长,他还翻了个圈,最后以不是很完美的姿势扎进了水里,不过作为业余选手显然已经足够了。夏油杰有样学样,也去了五米台。

学人精,晴斗在眼镜后面瞪了他一眼,换了个花样扎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越来越近的深蓝色的水面,身体和水面接触的时候的冰冷和轻微的冲击带来的疼痛,夏油杰有点明白晴斗说的话,一次又一次放空脑袋把自己丢下去。甚至不觉得满足,他再一次爬上池边的时候,问:“十米台怎么样?”

晴斗自己都没试过几次十米台,在老家倒是有那么几次从不知道多高的山崖上跳到水里,不过那是知道下面没礁石才那么做的。然而到了游泳馆,好像就没那么强烈的冲动了。他摇了摇头:“没必要,我觉得没必要。有点疼,你懂吧?”

“懂。”然后夏油杰继续向前,越过五米台,爬上了十米台的阶梯。

本来就是来陪人的晴斗站在台子下面,看着夏油杰的背影:“那,等下去做什么?”

“喝酒,这次我请你!”他一边往上爬,一边回了一句。

尊贵的教主大人,你还记得在下是个学生吗?还记得在下明天要去上课吗?晴斗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追上去,然后从后面再给他一脚,直接给他踹到十米之下的水里。

所以好头疼啊!!!这边的新藤社长不认识这家伙,这边的五条不认识他且没有联系方式,连个分享压力的家伙都没有。

然而十米台,就算是夏油杰也只是跳了四次就收手了,毕竟爬上去也不轻松。但是显然,足够解压,他再从水里爬上来,直接往边上一躺,等着还在池子里扑腾的晴斗上岸了。

俩人都折腾够了,本着去他么的明天老子不去学校了的中心思想,俩人开始商量晚上的下酒菜:“我跟你说,就去我家,省的再看老板的白眼。上次剩下的半瓶酒还在呢,再去买个同品牌的就行。下酒菜我自己做,我春假的时候为了出去野餐买了个便携烧烤炉,我们可以自己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