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慢慢坐起身，不让这个小娃娃感受到敌意，从正常的方向观察这娃娃的脸，同晏青也没有相似之处，“我叫斯潘塞·瑞德，你叫什么名字。”

小娃娃脸上还带着些不合年龄的谨慎和怀疑，“子皞。你为何同我长得不同？”

瑞德猜子皞指的是自己的西方面孔，但子皞的鹿角也让瑞德猜测他可能是某种化了人形的小妖怪，不由得多出一分小心，“世上没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瞧，你有一对鹿角，但不是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鹿角，不是吗？”

瑞德观察着子皞的神色，他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但又有哪不对劲，小脸纠结在一起，“这不是鹿角，是龙角。”

“你是龙？”

子皞点头。

“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后山。”

瑞德叹了口气，小孩子还无法完全辨清地理概念，只能重复大人的话语，恐怕没人告诉过子皞此处的具体地名，不过龙会怎么养孩子？

“谢谢子皞，”瑞德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友善，“我想要离开这里，你知道下山的路该怎么走吗？”

“离开？没人可以离开。”子皞严肃肯定地说，瑞德心里一咯噔，脑海中闪过无数当年读到过的恶龙俘虏的故事，但那些都是西方龙，东方龙有时候被看做祥瑞的象征，或许眼前的情况没有那么危险……

一声铜钟绵延悠长的响声突然从远处飘荡而来，惊起林间一片片飞鸟。

“啊！我得回去了。”子皞一下子看向钟声传来的方向，“我之后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