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斯抽着烟,盯着晏青的脸沉默了一会,“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他们就把我送来了。”
“那怎么不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呢?”格瑞斯嗤笑一声,“不记得了?连父母都忘了?”
“忘了。”晏青浅薄的印象中全然没有父母的存在。
“噢,看来你比我还可怜,我至少还记得我妈是谁,虽然她就是个烂人。”格瑞斯的表情在谈到她的母亲时有些扭曲,“她最爱打人”
格瑞斯又沉默了一会,这阵沉默却成了打开她的话匣子的一把钥匙,她开始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说起她的过往,“我常常从家里逃跑出去,她抓不住我,邻居们总会看到她发疯还有我身上的伤,之后她就被剥夺了抚养权,没多久就被车撞死了。”
我在别的福利院待过,以前有人领养我,但那也是一对衣冠禽兽,那个男人强/奸了自己的女儿,还想打我的主意,”她看似轻描淡写地说,可加上之前的情绪积累,格瑞斯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他的女人是个懦弱的性子,最后是我报的警。然后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烟。
“这里很好。”晏青说。
“如果布兰诺不要总是像一个老太太一样教训我就更好了。”格瑞斯耸了耸肩,像是一下子抛去了刚才的阴郁情绪,“我劝你最好别同意领养。”
“为什么?”
“你长得又瘦又漂亮,谁知道有没有变态会算了,不和你说这些。”格瑞斯不清楚自己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趣和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剖析自己的过往,虽然这事她也不是没做过——每次警察认为她失踪了,在街上找到她之后,总要一遍一遍地让她重复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