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白黎身形清瘦, 背脊挺直着正坐在床边,沉默的看着窗外,直勾勾的盯着,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失神。
王姨先走到她旁边,轻轻喊了声,“夫人,小语来了。”
白黎眼睫颤了颤,似是从恍惚回了神,转过头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停了半秒后,才往后看到池栀语。
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站起来牵过池栀语的手,摸着她的脸,神色有些慌张,“阿语,你有没有事?头还痛不痛?”
池栀语皱了下眉,还没开口说什么。
白黎的手背贴着她的额头,语气有些焦急,“头还晕不晕?阿语,我们不过生日了,妈妈现在就带你去医生。”
池栀语表情一顿,停了几秒后,垂眸看她,语气有些听不出情绪,“什么生日?”
“今天是你的九岁生日啊。”白黎摸着她的脸,皱着眉,“不行,阿语你发烧了,太烫了,妈妈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
池栀语身子没动,看着面前消瘦的女人,突然有些恍如隔世,仿佛当年那个生日会上发生的事,在眼前重新浮现起来。
而现在眼前的白黎对她说的话。
就像把那个让她先忍着的白黎。
那个抛弃女儿的母亲,当做她的幻想。
九岁那年的生日会。
池栀语只知道自己晕倒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当时病房里只有王姨陪着她,见她醒来后连忙叫了护士医生过来。
经过一盘检查后,医生叮嘱着王姨下次一定要及时送过来,怎么就能拖着小孩子烧到了40度,再烧下去都要感染了。
医生走后,池栀语当时脑子还有些慢,下意识想找寻白黎,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拖着干哑的嗓子问:“王姨,妈妈呢?”
王姨闻言看着她明显有些迟疑,“夫人”
池栀语看着她,随后就听到了那几个字。
“在陪着先生。”
这话就像是提醒了她,将昨晚的所有残完,她转头着看向池栀语,伸手摸着她的脸,柔声安慰:“没事的阿语,妈妈马上带你去医院,很就会好的,回来后妈妈和你吃蛋糕好不好?”
池栀语垂下眸,看着她的表情,扯了下唇角,缓缓出声,“晚了,你当初不是忍我着的么?”
“”
“所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已经选择了池宴。”池栀语的语速平静又慢,“你想要的爱情,忘记了么?”
白黎身子一僵,有些呆滞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想要挽救什么,也不知道你现在是清醒还是糊涂,可是,”话音顿了几秒,池栀语用力的抿了下唇说:“现在什么都晚了。”
“”
“从你做出当初那个决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
池栀语盯着眼前早已不像从前光彩照人的女人,喉间一哽,红着眼角,把最残出来:“是你先不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