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眸色黑得纯碎,微沉,带着阴郁。
他生气了。
意识到这儿,池栀语立即选择不说话。
吴萱自然也能察觉到,连忙开口:“你们聊你们聊,我买瓶水去。”
说完,她迅速往外走。
校医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池栀语坐在位置上,一点点转过身子看着对面的谢野,无奈挥了挥手,咬着冰块含糊的一声,“嗨。”
谢野走到人面前,见她好端端的坐着,没受什么外伤,他眸底的沉郁稍敛了敛,低下眼,盯着池栀语的脸,没有说话。
池栀语和他对视了几秒,扯唇笑了下,“好巧啊,在这儿碰到。”
话音落下,她意识到不对劲儿,“嗯?不对,你为什么在这儿,哪儿受伤了吗?”
嘴里的冰块有些阻碍说话。
“你等下。”池栀语皱起眉,拿过一旁的纸巾打算吐出来。
见此,谢野表情不大好,声线冷漠,“乱吐什么?”
池栀语含着冰块,“这样很难说话呀。”
“不会闭嘴?”
“”
“喝水都不会喝还说什么话?”谢野的语气毫不客气,嗤了一声说,“也对,连开水都直接喝了,是嫌自己命太短了是吧。”
听着他的声音有些重。
池栀语含着冰块,不满道:“你有病吧,凶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疼啊。”
谢野冷着脸,“现在知道疼,早干嘛去了?”
池栀语也不爽了,“我要早知道,还会和你在这儿对骂?”
她情绪有些激动,一时间忘了刚刚校医不让她说话,牙齿咬着冰块一错,又咬到了自己舌头,还是刚刚受伤的地方。
“唔!”
池栀语身子顿时一抖,抬手捂着嘴。
生理反应下,眼泪又冒了出来。
谢野瞧见面色一僵,立即走上前蹲下身,皱着眉仰头问她,“怎么?又咬到了?”
被他这么一问,也不知道是泪腺太发达,还是怎么的。
池栀语鼻尖一酸,刚刚的委屈和不爽冒了出来。
她也不敢再乱说话,只是红着眼眶,眼睫上挂着泪,瞪眼看他。
在心里把人骂个狗血淋头。
但当时谢野没有回话,半蹲着身子,仰头和她对视了几秒后,突然低下头,黑发落于额前,掩住了隐晦不明的眉眼。
池栀语愣了下,正要开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