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其实都挺感谢当初那个义无反顾踩坑的自己的。如果没有我的固执,也许现在我身边就没有闷油瓶了。

我看过去,发现闷油瓶正好也在看我,他半张脸被火光照亮,另外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有一种神秘感,却依旧难掩帅气。

他还在,真好。

朝他笑了笑,我对张苟苟道,“小朋友,该去睡觉了。”

张苟苟滚了滚,跟我道,“我今晚就睡这里了,火堆旁边更温暖。”

我道,“可我怕你翻个身,脚要是踹进火堆里,万一烧伤了怎么办?”

他看看火堆,想了想便干脆地站起来拖着自己的睡袋走了,想来是对自己的睡相很不自信。

我还没什么睡意,打算继续在篝火堆旁坐一会儿,闷油瓶突然站起来,指了指山上,“要不要上去看看。”

我抬头看他指的方向,是一个小山坡,距离我们的营地也就两三百米远。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时间还没到九点,所幸跟着他上去。

我们并肩走在一起,慢慢朝山上走。

闷油瓶话少,如非必要他基本不会开口,我现在也不想讲话,两个人便沉默着走完了上山的路程。

到山坡上刚刚站定,我突然就看见远处亮了起来,初升的月亮露出了一半,又白又亮。

仅仅是一半,月光却明亮得犹如白霜。

记得李白有句诗写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我还以为今天晚上是星夜,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么明亮的月光。

闷油瓶坐了下来,我便也跟着他坐下。

月亮又升起了一点,月光照亮的范围更广,所照到的地方都像是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