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对此倒是深以为然,有些不屑地开口道:“咒术高层的那些人就是一群自大的神经病,拥有权力就自以为是的疯子,还是不要和他们来往比较好。”

五条穗应了一声,“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有咒力和术式,他们连普通人都不如。”

太宰治的表情动了动,像是捕捉到猎物踪迹的猎人,格外敏锐。

“其实还有一点。”五条穗垂下眼,盯着桌面,道:“那个孩子太可怜了,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咒术界的自私而死去,所以我希望大家在我执行计划的时候,能够阻止咒术界的行为,救下那个孩子。小时候的我已经成为了家族巩固阶级的工具、被迫接受家族联姻,至少我还没有失去我的声明……我能够逃脱是我的幸运,但是我不希望这样的不幸再发生了。”

冬日的夜晚寂静寒冷,屋内却温暖如春,熏黄的灯光投射下来,让只有蓝白色调的五条穗也变得温暖起来,纤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她垂下的双眸包含着温柔,仿佛有一汪泪水在她的眼中,她用悲悯的眼神注视着并不在这里的星浆体。

就像是一副满是暖色的油画,慈悲的母亲看向还不懂事的孩童,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堕入怎样的深渊,懵懂地望着她,而她说不出话,只能用这样包含着慈爱、温柔、怜悯、悲哀的眼神注视着他。

尽管他们都不是星浆体,但却因为眼前的场景而隐约感受到了那种不可名状的悲伤。

五条穗问道:“大家愿意帮助我吗?”

没有人拒绝她,不会有人拒绝她。

不仅是因为她身上那夺目的光辉,更因为她是五条穗,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五条穗。

太宰治感觉那双眼睛并不是在看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星浆体,而是在看他们。

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悲哀,因为他无法阻止身边的人,他甚至无法阻止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五条穗滑入深渊,偏偏她又那样温柔地让他们离开。

所谓的“保护星浆体”只不过是支开他们的方法而已,五条穗一个人要去做的事情才是重点。

五条穗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道:“那我们开动吧,晚餐都要凉了。”

芥川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小穗姐姐,那个包裹……?”

五条穗笑了笑,“一会我们一起拆开好了。”

包裹里面放着的是一整套印着五条家家徽的和服,红色的衣角上绣着大片金色的芍药和牡丹,长长的腰带上印着鳞纹,伏在背部的则是展翅欲飞的白鹤,仅仅是看做工就能知道这件和服的名贵之处,更不用说这触碰异常柔软的布料,显然是手工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