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乐是来和尚之信说崖门水道的事儿老头子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条大海船,就藏在因为海禁而废弃的崖山镇码头上。而且这些日子他还从新会县内找到了一些还没忘记怎么开船的老水手。
前两天,尚可乐还跟着他们一块儿乘坐那条鸟船出海转了转!
可是尚之信对于坐船逃跑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仿佛已经下了在新会城躺平等死的决心。
就在尚可乐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的时候,就听见屋子外面的脚步声错落响起,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正是尚之信的心腹李天植,那嗓门儿都带着了一点哭腔:“世子爷,世子爷,伪朱三太孙出兵了,伪朱三太孙出兵来打新会了!”
哗啦一声,尚之信手里的一个茶碗顿时就碎地上了。只看见这位平南王世子人靠在椅背上,双目合拢,抬首向天,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说实在的,他还是很想活下去的,要不然他在广州就可以躺平等死,为什么跑到新会来等死?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无论大明还是大清都不会饶他没有活路啊!
哦,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朱和墭实事求是的归进功臣一栏了。他还很自觉的把老汉奸尚可喜的罪恶往身上加,他是世子嘛!
他要继承王位的,当然也要继承罪恶,所以难逃一死啊!
李天植这个时候已经和黄植生一起闯进屋子了,李天植嚷嚷着道:“完了,完了伪朱三太孙出兵三万,走水路往新会来了,而且还带着许多火炮,新会守不住了!”
“朝廷的援兵呢?”尚可乐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朝廷的援兵还在路上呢!”李天植道,“现在肇庆和韶州这边只有孙延龄从广西带来的两万人、祖泽清的四千人惠州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军队,总数不到三万!”
“完了、完了、完了”尚之信连喊三声“完了”,已经知道没几天活头,“酒,酒,拿酒来!”
那个跟着李天植一块儿来的黄植生听了他的话,赶紧去一旁的酒桌上动手倒了一大碗“潮州白”,就是那个“酱香型的甘蔗酒”,捧给尚之信,尚之信拿着就一口闷。可是这白酒一下去,他就觉得有点不对了,这酒的劲儿似乎特别大,一下就上了头,还特别犯困转眼就支撑不住,沉沉的睡去了。
刚才给尚之信倒酒的黄植生,看着尚之信睡倒了,还在那儿赞叹呢,“这东厂的蒙汗药就是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