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围在桌前盯着沈天郁的录取通知书许久许久,然后小心的放到他的书包里,因为去报道的时候用的上这张纸。除此之外,还有身份证、准考证等,也一并放了进去。
尤金莲从城里给沈天郁买了很多东西,比如年轻人喜欢的单肩包和行李箱。那时候还没有拉杆的行李箱,都是手提的。离返校还有好长时间,尤金莲就开始给沈天郁收拾东西,因为是第一次上大学,尤金莲什么都想给儿子装过去,窗台上玻璃瓶里的腌萝卜、他很喜欢的枕头、十周岁陈夏生送给他的吊坠。
更夸张的是,尤金莲觉得北京太远太冷了,非要把家里的被子带过去。
沈天郁无奈道:“妈,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带?被子太重了,以后到学校再买吧。不然我也搬不动啊。”
大夏天的,扛一床棉被过去,估计路上都要被人家笑话了。
尤金莲一开始还不同意,说:“买的被子哪里有家里的保暖?家里都是纯棉花的,咱家自己种的,肯定比外面的好。”
话虽这么说,不能带还是不能带。
村里的乡亲更是热情。第一次有大学生从他们这里出来,每个人都想尽量出力。那种行为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讨好’了,明明是以前对这两个母子不闻不问、甚至不认识的人,也能从兜口里掏出一沓钱币,送一点小礼物。只盼望这孩子日后能记住他们这一丁点的好,交个人情,日后出了事儿也能有所帮应。
结果是沈天郁的行李越来越多,最后实在是带不过去了,只能把东西都拿出来,再重新装。
时间已经很晚了,再装一次也来不及了,只好先把那些东西堆在那里,明天再弄。
陈夏生腰都酸了,说:“姑,您可真是花儿的亲妈,还有好长时间才开学呢,您现在就开始操心。”
“那可不,”尤金莲也累了,走回卧室准备睡觉,无意中提了一句,“狗蛋,明天你妈说要过来,让你去村口找她去,别忘了啊。”
陈夏生脸色一变,敷衍的点点头。
等尤金莲走了,沈天郁才问:“你妈妈找你干什么?”
陈夏生很烦躁地说:“还不是让我去相亲……上次和她说那事,她跟本不信。”
沈天郁想了想,道:“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