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这是哪家姑娘的小名啊。
前世的时候沈天郁长相就偏柔,在青春期发育前都是同学的笑柄,沈天郁对自己那张精致的脸很是无奈,那时候最害怕在语文课本里看到女性化的形容词,因为总会有人把它用到自己身上。日后他开始发育,到高中就有了一米八的高个子,再没有人把他当成女人,可幼年的阴影久久不散,这个小名让他有些自卑。
沈天郁清了清嗓子。他很想说话,并且每天都在尝试,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沈天郁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他就是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就没有抗议的本钱,这件事只能暂且作罢。
沈健回来的第二天,村里来了一个戏班子,过来唱戏。一家人早早起来,把农活干完,就等着晚上看戏呢。
这一天尤金莲也忙,早上往陈夏生手里塞了一快钱,让他带着沈天郁出去玩。
陈夏生牵着沈天郁的手就出去了,在摊子上买了一个肉包,还有五颗糖。陈夏生把肉包掰开,里面的肉馅都喂给了沈天郁,自己吃包子皮,又往沈天郁口袋里装了三颗糖,自己剥开一颗放在嘴里,又剥开一颗放到沈天郁嘴里。
这样算下来,沈天郁就有了四颗糖。那种劣质的水果糖让沈天郁头痛不已,他根本不喜欢这种甜东西,就趁着陈夏生不注意,张口吐到了地上。
沈天郁本来是不想让陈夏生发现。没想到那水果硬糖掉到地上发出了‘铿’的脆响。陈夏生下意识地低头看,就见到了被土裹得脏兮兮的硬糖。
“……”
沈天郁心里慌了。他知道对于这个家来说,糖是了不得的东西,只有过年或者办红白喜事的时候才能吃到。对小孩儿来说更是不得了,那是流着口水馋的要死、不知道要和家长哭泣着哀求多久才能吃到的东西。
果然,陈夏生停住了脚步,他责怪地看了沈天郁一眼,突然弯下腰,对着沈天郁的嘴亲了一口。沈天郁从来没被他亲过嘴,当即有些僵硬。可很快,他就发现陈夏生不是想和他亲嘴,而是想把自己嘴里的糖过到沈天郁嘴里。
沈天郁更僵硬了。他小小的身体就那么呆立在地上,震惊地张大嘴巴,那颗硬糖就顺利地淌到沈天郁的嘴里,带着陈夏生的口水。
等陈夏生离开了,沈天郁还微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盯着陈夏生。陈夏生弯着腰,把沈天郁吐出来的糖捡起来,用衣服擦了擦,然后干脆地往自己嘴里塞。
他拉住惊呆了的沈天郁,道:
“走吧。”
沈天郁终于合上了嘴巴。他觉得嘴里甜甜的,那颗糖很大,几乎和他现在的嘴巴一样,沈天郁很费力才能全都含住,被噎的咽不下去口水,他心说幸好自己是重生过一次,不然直接给一个小孩儿吃这么大块的糖,不卡住才怪。可他再也没舍得吐出去,尽管他被腻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