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眼疾手快地捂住额头,还是没有防住老师的偷袭:“……”
“陛下要是有可以培养的子嗣,秦妙未必会收养你。”郭嘉见她若有所思,直截道,“有关天子的问题,我们作为臣子是回答不了的——不过阿礼,你既然因此而得了好处,为什么还要追究它呢?”
秦礼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思忖片刻,还未再问,便感觉到郭嘉俯身,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行了。”他慢悠悠地说,“孙将军让我照顾你呢。回去吧,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做了。还有一题我不明白,准备去找昭姬的。”
郭嘉一边走,一边笑起来:“怎么不问我?”
岁末隆冬,他的手凉得像宫殿外的雕梁,温度低得吓人,秦礼一个激灵,反手握住了老师的手。
她没有答话,只是小声地说:“先生,您手好冷。”
“因为先生不太开心。”
秦礼抬头看向他:“是因为我的问题吗?”
“是。”郭嘉坦然道,“阿礼以后不要再问关于陛下成家的事情了。”
“为什么?”
郭嘉没有回答,牵着她慢慢往回走。又过了许久,宫殿上空轻飘飘地落下一点点雪花时,他才望着前方,平静道:
“因为我和孙将军,都曾有过一段念想。”
冬季的清风恰好从北方卷来,吹过半空细碎的银絮。一片雪花恰好落在秦礼掌心,转瞬化成一点微凉的水。
她一抬头,看见郭嘉常挽发髻的旧木簪,也已落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