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下一秒,抱着公文的郭嘉头也不抬地从拐角处走上前,意料之中地与她打了个照面。
他大概是又熬夜了,本还眯着眼匆匆向前,见前路被挡,才努力撑开眼皮,“咦”了一声:“主公?”
秦楚暗道不妙。
果然,军师祭酒鼻子一抽,敏锐地嗅到了某种特殊气味,又睁大了双眼,再看了她一眼。
“主公今日施脂了啊,当真少见。”
秦楚眼皮一跳,只能道:“我方从不其侯府回来,这是……母亲的手笔。”
郭嘉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嘉昨日听说,袁绍来使欲促其女与主公兄长成婚,想来主公前往不其侯府,就是去讨论此事的吧。”
他既然跳过了这个话题,秦楚也乐得少解释两句。
她摸摸鼻尖,顺手将斗篷解下,就这样朝着廊下雕梁一倚,双手环胸,兴致索然道:
“本是想与他们讨论这个的。
只是父亲说‘全凭大将军做主’,而母亲,母亲让我‘找谋士去’——”
“不过一个庶出兄长,与袁本初结秦晋之好自然有利无弊,”郭嘉不甚在意地看了她一眼,笑问,“这也需要主公计较吗?”
“当然不止这个问题。昨日从南宫回来,天子与我提起‘伏六郎’未出仕一事,欲赐他官职……少帝的试探虽然拙劣,却不能忽略啊。”
“既然如此,主公大可让兄长入赘啊。”
“……啊?”